資訊與社交
讚與踩(社交成癮症)
社交平台原本只是讓親朋好友聯絡的工具,一開始必須互相加好友才能看到對方的貼文,但透過好友的回應也能看到好友的好友的貼文,為了加速社交平台的傳播力,社交平台演算法普遍依循著哈佛大學心理學教授斯坦利·米爾格拉姆於1967年提出的「六度分隔理論(英語: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該理論認為任何兩個陌生人都可以透過中間的 5 位朋友互相認識,只需要建立 6 層朋友關係。因此社交平台會將某個網友的貼文主動推薦給他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最多 6 層朋友圈。一旦社交平台的傳播能力被大幅運用時,社交平台就成為了匹敵傳統媒體(例如:電視、報紙、廣播)的新興媒體,這就是為什麼「社交平台」被改稱為「社交媒體」的原因。
一個社交媒體要能成功行銷給廣大消費者,「明星」是必備,因為人們普遍有崇拜明星的心理。「讚與踩」就是社交媒體想出來要進一步創造出「明星」的方法。由於讚與踩機制的出現,社交媒體平台會根據文章熱門程度進行推薦,導致文章容易推播給原本接觸不到該文章的網友,從而為寫文章的作者建立了知名度,成為所謂的「社交名人(媛)」。一部分熱衷成為「社交名人(媛)」的網友,開始會關注每個貼文的按讚數,並努力想出一些偏激的方法來增加曝光機會。一些有特定政治立場的媒體,為了散布「假新聞」,也會僱用網軍來人為增加「按讚」的數量。
無論你是想成為「社交名人(媛)」或者只是愛看熱鬧的觀眾,必然會花費大量時間在瀏覽社交網站上面,從而替社交平台賺進了大量的廣告費用,竟然讓平台創辦人擠進了全球首富排行榜的前 10 名。
根據心理學家的研究,社交平台對女生的影響遠高於對男生的影響,如果你對於短時間未使用社交媒體感到焦慮、情緒低落,那就是得了所謂的「社交成癮症」,甚至有 52% 的女生和 45% 的男生因為在吃飯時間頻頻使用手機而導致飲食失調。社交成癮症並非「醫學」名詞,而是「心理學」名詞,雖然不是一種疾病,但對於平常就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影響特別巨大,因此更需要心理醫師的介入治療。
社交媒體允許用戶公開分享他們的感受、價值觀、關係和想法。借助社交媒體提供的平台,用戶可以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情緒。然而,社交媒體並非一帆風順,它也可能導致歧視和網路霸凌,也就是被惡意地按「踩」或「洗版」。
由於人們更有勇氣寫一些大膽的東西,而不是當面說出來,因此社交媒體使用者中存在很多「社交焦慮症」患者。社交焦慮症也稱為「社交恐懼症」,是在社交場合對被當面評判、負面評價或拒絕的強烈焦慮或恐懼。許多患有社交焦慮症等精神疾病的用戶上網是為了逃避現實,因此他們經常畏懼面對面的交流,因此不用見面的線上交流更讓他們感到舒服。人們在社交媒體上的行為通常與他們的日常社交行為不同,平常表現和善的人,也許在社交媒體上表現出一副好辯咄咄逼人的樣子。儘管使用社交媒體可以滿足個人交流的需求,但那些使用頻率較高的人表現出更高程度的心理困擾。
已讀不回(資訊焦慮症)
「為什麼你已讀不回!」隨著現在即時通訊軟體越來越方便,很多使用者對於 貼心的「已讀」功能,產生又愛又恨的糾結心情。傳訊息的人因為對方沒有及時回應自己而焦慮、憤怒甚至憂鬱,收到訊息的人也礙於「回話的壓力」,不想回覆或不知道要怎麼回覆而身陷困擾。
即時通訊(Instant Messaging,簡稱IM)是一種透過網路進行實時通訊的系統,允許兩人或多人使用網路即時的傳遞文字訊息、檔案、語音與視訊交流,由於智慧型手機的流行現代社會裡幾乎所有的成年人都在使用即時通訊軟體,而且使用即時通訊軟體必須要彼此加好友,也造成了區域性流行的現象。在臺灣,LINE是流行的即時通訊平臺,有75%人口使用率,在政府部門裡也非常普遍的運用在公務人員工作上的溝通、協調乃至執行,因為LINE提供豐富的功能,像是多種語言、表情符號等,且LINE也提供立即性的個人互動與群體討論互動。
如果在生活和工作中大量使用 LINE 這一類的即時通訊軟體,容易產生訊息過載、認知疲乏、超時工作、以及社會關係焦慮,以上這些症狀被統稱為「資訊焦慮症」,前面所舉的「已讀不回」的例子就是一個很典型的社會關係焦慮。好友越多就會有越多即時訊息讀不完,這稱為「訊息過載」,何況所謂「好友」有時候是父母、長官或上司,他們交代的事情通常是會對我們的生活產生壓力,不允許被錯過或「已讀不回」。每天早上一醒來就滑開手機,生怕自己錯過什麼重要訊息,大量的未讀訊息足以毀掉美好的早晨。
根據研究,當工作中時常有突發訊息打斷大腦的思考,會讓思考的效率大幅降低,很容易分心而導致工作失誤,這樣的現象稱為「認知疲乏」。因此在職場上為了隨傳隨到而要求使用即時通訊軟體的上司,其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摧毀職場文化和工作效能。更何況某些人連下班時間都在接受工作指示和相關訊息,連應該有的休息時間都拿來工作,更讓原已疲乏的大腦認知功能連恢復的時間都沒有,這也就是即時通訊軟體帶來的第三個壞處「超時工作」。
以愛為名(社交詐騙)
受疫情影響而失業、因防疫而隔離,為「社交詐騙」打造了前所未有的溫床。這波詐騙浪潮從2020年起,至少在英國、美國、澳洲、香港、中國和台灣,創下該類型詐騙案件數跟金額的歷史高峰,國際刑警組織在今年正式向全球194國會員發出紫色通告,對以交友為名的投資詐騙騙局提出警告。2021上半年,台灣受害者財產損失直逼新台幣9億元,幾乎是2020年全年被詐騙總額。
這類型的詐騙手法如下:
交友軟體認識:依平台類型尋找目標,通常會從單身男女、同性戀、已婚者、離婚單身者、單親父母親等受害者類型,選定一種假身份,然後利用假照片獲取好感,並要求互相加LINE。
加LINE以後:主動聯繫、噓寒問暖、獲取信任、騙取感情,藉口要計劃未來,詢問對方家庭、經歷、情感狀況,確認受害者經濟能力,將受害者分類,包含:穩定中低收入、有卡債或貸款、有野心和賺錢的壓力、信用良好可借貸等。
誘導投資:透露自己的副業、投資習慣和盈利狀況,以便勾起受害者好奇心,要受害者下載假造App或網頁、冒充客服人員加LINE、讓受害者小試身手並獲利。
騙取財產:透過數次盈利正常提領現金,或是平台活動加值送獎金,誘騙加碼投資,並在受害者現金不夠時假裝幫受害者匯款補足餘額...等手法,讓受害者越陷越深。
被揭穿之後:絕對不承認騙局、封鎖或不讀訊息、已讀不回、恐嚇威脅受害者、情緒勒索要受害者繼續加碼。
網路交友安全守則
打開電視及報紙的新聞,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到網路交友的受害案例,不是被網友詐騙錢財,就是人身安全受到傷害,使得「網路交友」與「危險」之間似乎劃上了等號,大部分的同學因為害怕家長反對,往往會向家長隱瞞自己結交網友的事實,但這樣一來反而提高了網路交友的危險性。其實,網路交友和在現實生活中交朋友一樣,都應該以「誠信」為原則,但因為透過網路結交朋友時我們看不到對方,光是靠雙方聊天的內容或是交換的照片,很難判斷對方是否真的和我們腦海中塑造出的形象一致,所以我們在網路交友時更應該以「安全」為前提。
在這裡提供大家一項口訣-STOP,在透過網路結交朋友時,可以想想這個口訣,保護自身的安全。
S(Secret,祕密):不要在網路上留下姓名、電話、地址等可能洩露個人身分的資料。
T(Tell,告知):讓家長知道自己交網友的事實,和網友相約見面之前,也要告訴家長自己是和哪一位網友見面,以及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預定幾點回家。
O(Open,公開):交友要公開,向家長坦承自己結交網友的事;地點要公共,與網友相約見面的地點,應該選擇自己熟悉的公共場所;時間要公然,與網友見面的時間應合乎常理,如果網友要求見面的時間不恰當就要勇敢拒絕赴約。
P(Person,對象):與網友交往的過程中,應觀察對方的言談、態度,如果網友要求你提供私密的資訊,或是出現一些不尋常的行為,就應該提高警覺。
以上資料來源:教育部全民資安素養網
人生就是一齣戲(社交工程)
社交工程是指對人進行心理操縱術,使其採取行動或泄露機密資訊。它是一種以資訊收集、欺詐或系統存取為目的的「信任騙局」,它通常是更複雜的欺詐計劃中的許多步驟之一。社交工程原本隸屬於社會學,不過其影響他人心理的效果引起了電腦安全專家的注意,他們將社交工程定義為「影響一個人採取可能不符合其最佳利益的行動的任何行為」。
所有社交工程攻擊都建立在使人在下判斷時產生錯誤認知的基礎上,攻擊方式非常多樣化,其中一些包括:
垃圾收集:實施社交工程必須先從了解被害人開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收集被害人的家庭垃圾,其中會有不少有價值的訊息,例如:寫在日曆上的生日和人名、飲食習慣、帳單、社會團體或宗教組織通知函 ......等,都可以取得進一步了解受害人的線索。如果受害人有使用社群媒體、粉絲頁等,也是可以大量收集被害人資料的好地方。
尾隨:當需要進入受到限制的場所時(例如:主機房),實施尾隨的駭客會利用另一合法授權者的識別機制,來通過警衛或保全系統。實施方式包含:盜取識別證或門禁卡、以假冒身份接近並結識合法授權者,以便尾隨進入。
假冒身份:假冒為電腦維修人員、水電工、安全系統檢查員......等各種社會服務業者,以降低受害者心防,進入受害者家中或工作場所,以進一步實地觀察或搜集平常難以獲得的資訊,例如:電腦登入密碼......等。通常需要了解該服務行業的術語、作業程序,並在說話口氣和行動上模仿服務人員的社經背景。
調虎離山:以捏造的訊息將受害人騙離犯罪現場,以便實施犯罪而不被別人察覺。在收集資訊或盜取門禁卡、以假卡換真卡時,有時候也會視情況實施調虎離山的計策。
線上聊天/電話釣魚:使用另一種身分通過即時通訊軟體或電話與受害者進行交流,在交流過程中放鬆對方警戒心,並在對方信任的情況下直接取得確切有用的資訊。為了騙取受害人的信任,必須具備某一領域的專業知識,以取信受害者。
下餌:在研究受害者的弱點後,投其所好雇用第三人接近受害人,在對方信任的情況下讓受害人自願交出機密資訊或系統控制權。
等價交換:駭客偽裝成公司內部技術人員或者問卷調查人員,要求對方給出密碼等關鍵資訊。在2003年資訊安全調查中,90%的辦公室人員答應給出自己的密碼以換取調查人員聲稱提供的一枝廉價鋼筆。後續的一些調查中也發現用巧克力和諸如其他一些小誘惑可以得到同樣的結果(得到的密碼有效性未檢驗)。攻擊者也可能偽裝成公司技術支援人員,「幫助」解決技術問題,悄悄植入惡意程式或盜取資訊。
同情心:駭客偽裝成弱者,通過身體殘缺或受傷、說話聲音帶哭腔......等手段,來騙取受害者的同情心,以此來取得想要取得的資訊。
用知名度賺錢(網紅商機)
由於 youtube 等自媒體平台的出現,人人都能拍片當網紅,於是企業從捧著代言費找名人偶像,轉為找上YouTuber來拉抬品牌知名度。透過網紅傳播的好處是:
相較於傳統媒體,網紅更能精確鎖定目標客群。網紅通常從一群有相同愛好的群眾當中誕生,這些網紅就代表著這個族群的偏好和品味,網紅的打扮、消費習慣,也就對該族群起到引領潮流的作用,成為示範和模仿的對象。這幾乎與名人偶像的效應相當。
相對於名人偶像,網紅的代言價格便宜多了,又無需簽訂長期合作的代言合約,單次的合作如果效果不好,隨時可以更換合作對象。網紅常常也有得意和失寵的時候,起起落落是一種常態,所以企業為了緊跟流行文化,經常尋找有潛力的網紅代言,就可以讓商機永遠不會被市場淘汰。
根據天下雜誌的網路調查統計,55%的網友會主動造訪喜歡的 YouTuber 頻道,而且隨時關注 YouTuber 是否有發布新影片。42%的網友自願性重複觀看關注的YouTuber 影片。60%的網友看完影片後,會至影片下方留言,增加與 YouTuber 和網友的互動。42%的網友會和朋友們暢聊 YouTube 的影片內容,「網紅」儼然成為現代人的聊天話題之一。為了生存,55%的 YouTuber 會透過業配或個人經驗,與網友分享愛用的商品。看到 YouTuber 推薦商品時,有43%的受訪者會直接透過貼文連結產生購買行為,平均一年會花費近 2,800元。比起當下購買,53%的受訪者反而是改往其他通路上搜尋相關產品,平均一年的花費為 2,700元。40.5%的受訪者透過「直接購買」和「間接搜尋」兩者產生消費行為,購買金額有 7成以上超過 2,000元。以一個擁有 10 萬粉絲的網紅來計算,每次的代言平均會為廠商帶來 5670 萬元的生意。
雖說網紅看起來收入非常豐富,但要從一個自媒體素人變成擁有10 萬粉絲的網紅,其實是非常不容易的。有些擅長分析新聞、評論時政的網紅,粉絲高達 100 萬以上,但因為立場鮮明反而難以取得代言機會。製作知識型內容,透過淺顯易懂的方式提供健康知識、科學新知、理財知識......等專業內容,則比較容易受到觀眾的喜愛而竄紅。要成為一個成功的網紅,不僅外貌要突出,內容要有趣,影片製作要精緻,還要鍛鍊自己的口才,充分準備資料,克服心理壓力進行街訪或邀請來賓來訪,可以說要投入非常大的心力,否則難以在自媒體平台上存活下來。
元宇宙與脫單盲盒
元宇宙是一種虛擬社交軟體,在疫情大流行的期間,人與人之間的正常社交活動正受到大規模的限制,在無法群聚的現況之下,「元宇宙」成為取代真實社交的工具。如果將資訊科技在社交領域的發展軌跡列一個清單出來,從互動性的演進過程排列如下:
單向傳達:透過網頁,傳送電子報,或 youtube 直播...等都屬於單向傳達訊息。
非同步互動:屬於延時的互動,例如:電子郵件、classroom 訊息串、討論版...等等。
雙向同步:透過即時通訊軟體或是網路電話、視訊電話進行即時互動,早期只能傳送文字、語音以及表情符號,現在則可以傳輸影像。
多向同步:透過視訊會議軟體,可以同時與多人進行會議、教學、實況直播......等身歷其境的互動。即時通訊軟體近幾年推出的聊天室功能,也能達到多向的即時同步互動。
虛擬社交:在一個擬真的環境裡,進行包含視覺、聽覺、觸覺在內的接近真實的互動。這就是「元宇宙」的預設目標。
要達到「元宇宙」預設的目標,硬體的發展非常關鍵,包含:VR 眼鏡(提供視覺和聽覺)、動作感測器(傳遞肢體語言)、力回饋裝置(提供觸覺)、全息投影(提供虛實整合影像)......等等。依照目前的發展狀況,距離預設目標還非常遙遠,可以說「元宇宙」還只是夢。
虛擬社交真的能取代充滿感情的真實互動,帶來「愛」的感覺嗎?或是虛擬社交只能帶來另一種大量資訊淹沒下的孤獨,就像是即時通訊軟體那樣?這種對真實接觸的渴求,讓中國的年輕人開始了稱為「脫單盲盒」的愛情冒險。
脫單便利店在全中國已有60多家,脫單盲盒「花1元(人民幣,約0.15美元)就能脫單,花三元就能買到愛情」,你相信嗎?不管如何,花點小錢撫慰等愛的心,風潮正流行。那可能是一只瓶子、一張紙條、一個暗號,帶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你會「通過好友驗證」,發送「你好」,點開對方的朋友圈,迅速翻頁,尋找一張能看到臉的照片。你揣摩對方在社交媒體留下的痕跡,就像探險家在野外研究一組不明生物的腳印。運氣好的話,你能和「陌生人」聊上幾十句,見上一面。但更多時候,你看到的只是「僅三天可見」的內容,而你們的緣分,也在三句話之內走到盡頭。這是通常情況下,你拆開「脫單盲盒」後要面對的情形。
沒有實體盒子,但本質上沒有差別的「線上脫單盲盒」也來了。在社交媒體小程序的頁面,兩個長方形的虛擬盒子,用藍色和粉色標識性別。顧客每次花費一元,可選擇抽取或放入「紙條」,誰會被抽出來據稱完全隨機。脫單盲盒是被網路炒熱的。短視頻平台的大小網紅,用幾乎統一的話術宣傳這個新鮮玩意兒。而在全國各地,「脫單便利店」常和「失戀博物館」、「失戀博物展」打包推出,在探店視頻裡,網紅們走出寫著「脫單」的門簾,然後走進裝滿分手紀念品的博物館。相遇和分手都是這條產業鏈的重要環節。根據艾媒諮詢「2021上半年中國移動社交行業研究報告」,預計中國2021年成年單身人口將達到2.5億左右。據「企查查數據研究院」統計,2011年以來的10年之間,中國陌生人社交賽道共計發生融資474起,披露總金額達292.99億元。
從虛擬的元宇宙再到真實的脫單盲盒,無論虛與實,利用人們對愛情的渴望來賺錢正在大行其道。值得我們深思的是愛情的本質,真的可以透過商業行為來獲得嗎?